大二女生鹿鹿,跟我倾诉了很近的烦恼:
对面床的舍友,是她玩得很好的朋友,独在异乡,她很珍惜这份感情。舍友有男朋友,是异地恋,每个星期会来看舍友。每个周末,舍友会出去住宾馆,至今单身的鹿鹿对此事不置可否。可是很近几次,舍友都说找不到身份证,借用鹿鹿的身份证去宾馆开房。几次下来,鹿鹿心里并不愿意,可是因为*一次没有拒绝,接下来就更不好推脱了。
鹿鹿问我:应该怎么办呢?
我开玩笑说:不就是借用身份证吗,仗义一点啊。
没想到她有几分愠怒:身份证都借用了,还不够仗义?
她的愠怒引起我的思考。
是啊,什么叫仗义,每个人的理解不同。我记得年少的时候看《奋斗》,杨晓芸和夏琳怀疑自己怀了孕,去医院做检查,挂号时填上对方的名字。那时以为,那就是亲密无间的闺蜜,除了对象没有什么不能共用的。成熟后我才发现,那样的剧情根本不存在于生活中。
然而现实中很多年轻人,还是盲目追崇传说中那种有限的友情,有时候迫不及待用别人夸张的三观来代替自己的辨识,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底线在哪里,能为朋友做什么不能做什么,付出超过了承受力,那代价当然是自讨苦吃。
如果自己原则鲜明,别人必不会刻意侵犯你。怕只怕人家根本不清楚你的态度,你却假装仗义,自己为难自己。
对不起,我们没好到那程度
记得有一年,我教过一个文科班,男女比例是1比10,仅有的五个男生中,只有一个高高大大、阳光帅气。女孩子们拥护他当班长,众星捧月一样围着他,一开始他享受这种存在感,可是时间长了不再新鲜,女孩子们不再争宠一样对他好,而是争相使唤他帮忙,比如带晚饭、打热水、值日,只要看他有时间,就不会自己动手,甚至都不带客气央求,开口就是,谁叫你是很好的男人嘛,谁叫你是班长嘛。
有一天下雪,他在晚自修之前几乎打了半个班级的热水,一一送到女生宿舍,双手冻得木僵,勒得红肿。他没来得及吃晚饭。他一个人回到教室越想越不是滋味。就在上课铃响之前,大步走到讲台上,他说:
这是很后一次,我帮同学们做份外之事。
我原本以为,我是男生,又长得壮,所以多干点活无所谓,既然大家拥护我,我就要保护大家。可是现在我觉得,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责任,也超出了我的能力。
眼下快到期末了,功课很紧张,我们辛苦念书都不容易,如果我的父母知道我每天花这么多时间,帮别人做这些别人自己能做、该做的事,他们也会心疼生气。
将心比心,我们同学处得好,但是对不起,没好到那个程度,要让我不顾自己,不顾一切的程度。话就说到这里,大家能理解的理解,不能理解的,我也问心无愧。
那时候我就在门外候课,听着他把话讲完,心里对这个稚嫩而自尊的灵魂升起敬重,在那之后我暗中观察,女孩子们并没有对他反目,反而更信服他,维护他了。如果说之前女孩子们把他当成男人、好人,那么之后则更把他当做有思想有性格的能人了。
是的,与人相处是要有界限的,超出了界限就不要勉为其难,否则也换不来对等,因为本来就没好到那个程度,你多余的付出只能做“冤大头”。
你的大方要给值得大方的人
今天想到写这个话题,其实是为了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小妹。这几天她在单位里受了点委屈。
办公室十来号人约好了出去聚餐,本来是有一位大姐说请客的,结果临时有事没能到场。结束时每个人都声称自己买单,却不见谁有动作,我小妹想到自己是新人,就悄悄去前台把账结了。
按理说这也没什么,可是让她憋屈的是,回来后再没人提及此事,每个人都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钱到底是谁花的,跟我小妹稍好一点的人告诉她,知道的人都在笑话她傻。
将近一千元。我小妹挺心疼的。她问我,钱多吗?还是我太小气了?
所以我想说的是,付出的多不多,值得不值得,*一是看自己所能承受的底线,第二是看关系好没好到那个程度。第三,就是看对方是不是值得的人。生死至交落难,为他千金散尽都不可惜,虚伪情谊,表面寒暄客套,私下勾心斗角,为这种关系花一毛钱都没有意义。
有人说,年轻人吃亏是福。我却觉得吃亏本身不是福,吃一堑长一智才是福。
首先要承认自己是吃亏了,是挨欺负了,然后要通过这种打碎牙吞咽的感觉,看明白自己,认清楚对方,违心的仗义是假仗义,不值得的大方是打肿脸充胖子。
很后我想说,年轻人交朋友或者混圈子,迎合与讨好永远得不到真的看重,与其强迫自己融入本就不喜欢的人群,不如把时间用来提升专业能力,培养各方面素养,当你手里能拿出过硬的成绩,能够选择自己想去的地方,或者在原来的地方,也能登上让人仰视的位置,并且待人接物潇洒从容,世事练达,那么人际关系将不再是你的烦恼。